心肺适能（CRF）定义为峰值摄氧量（VO₂peak），反映了氧气从外界空气到工作肌肉输送过程中肺脏、心血管和肌肉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因此，CRF评估的是整体生理功能，与各类人群的体适能和生活质量密切相关。在心血管疾病（CVD）患者中，较低的CRF与较高的早期死亡风险、未来CVD事件和经济花费较高相关。与肥胖、糖尿病和血脂异常等传统危险因素相比，CRF对死亡率和心血管疾病风险的预测能力更强。规范化的参考标准对于CRF的有效应用至关重要，尤其是在临床环境中。

当前的CRF参考标准多是根据明显健康人群的数据制定的。FRIEND（体适能注册和运动重要性国家数据库）是一个通过心肺运动试验（CPX）直接测量CRF的数据库。FRIEND内的数据曾被用于为表面健康的人群制定CRF参考标准，不过该数据库中还包括大量CVD患者的数据。因此，本研究的目的是通过为在运动平板或踏车功率计上进行CPX的男性和女性CVD患者提供CRF参考标准，以改进CVD人群的CRF参考标准。

FRIEND由来自高质量实验室，具有丰富操作经验的人员进行的CPX数据组成。虽然实验室在设备、方案和CRF定义方面存在差异（例如，VO₂peak根据15-60秒的时间平均值进行确定），但所有实验室都是根据公布的指南进行的测试。

2.1 队列

当前的分析纳入12个实验室自1974年1月1日至2021年3月1日的15045项测试（8079项运动平板测试，6966项踏车功率计测试）。地域代表性仅限于北美（加拿大和美国）地区，因为FRIEND数据库目前仅包含很少该地区以外的CVD患者数据，CRF的全球差异可能会影响结果。本研究队列的纳入标准是：（1）目前或先前接受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CABG）、心肌梗死（MI）、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PCI）或心力衰竭（HF）；（2） 在运动平板或踏车功率计上进行CPX；（3） 年龄30-89岁；和（4）峰值呼吸交换率（RER）≥1.0表明受试者尽力。

2.2 统计分析

所有男性和女性CVD患者的CRF参考标准是纳入所有类型CVD（CABG、MI、PCI和HF）制定的。为了比较CVD患者与明显健康个体的CRF，使用明显健康个体的运动平板/踏车功率计参考标准确定了年龄和性别特异性体适能百分位。还建立了踏车功率计CPX峰值运动负荷参考标准。接下来，为40-89岁的人群制定了各个心血管疾病类别的CRF参考标准；由于30-39岁年龄组单个心脏类别的样本量较小，因此没有为此组人群制定参考标准（图1）。

FRIEND CVD队列包含12262项男性受试者测试（6487项运动平板测试；5775项踏车功率计测试）和2783项女性受试者测试（1592项运动平板测试；1191项踏车功率计测试）。按性别和每10岁为一个年龄段描述的队列特征如表1所示。表2和表3分别描述了包含所有CVD患者的运动平板CPX和踏车功率计CPX的运动峰值反应（包含表明患者尽力的客观指标RER）。当应用明显健康个体的CRF参考标准时，CVD患者的运动平板CPX平均CRF百分位数为23%，踏车功率计CPX的平均CRF百分位数为25%。

通过运动平板或踏车功率计CPX测定的CRF在性别和年龄组之间存在显著差异（P<0.001）。此外，通过运动平板或踏车功率计CPX测定的CRF性别和年龄组间存在显著的交互作用（P<0.001）。平均而言，运动平板和踏车功率计CPX测得VO₂peak，男性比女性分别高4.2mL·kg⁻¹·min⁻¹（23%）和3.3mL·kg⁻¹·min⁻¹（22%）运运动平板和踏车功率计CPX测得的CRF随年龄的变化分别如图2和图3所示。对于包含男性和女性的所有心血管疾病类别的，按年龄组划分CRF百分位数（包括四分位数）如表4所示。

表5和表6四种心血管疾病患者的的运动峰值反应，而表7和表8分别列出了每种疾病各年龄组运动平板和踏车功率计CPX测得CRF的百分位数（包括四分位数）。单因素ANOVA分析表明，除女性HF患者外（P=0.17），对于每一种CVD患者来说，不同年龄组之间CRF存在显著差异（P<0.001）。图4和图5分别显示了运动平板和踏车功率计CPX测得的，每种心血管疾病患者的CRF随年龄的变化。

该分析为CVD患者提供了实用的当代CRF规范化参考标准。与表面健康的受试者的结果类似，老年受试者和女性受试者的CRF明显偏低。对于健康受试者，随着年龄的增长，CRF的平均下降率为7%-10%，FRIEND CVD队列中CRF的平均下降率为7%（运动平板CPX为9%，踏车功率计CPX为5%）。患有CVD的男性和女性之间CRF的差异与健康同龄受试者相似。本研究发现男性和女性CVD患者之间存在23%的差异。此外，虽然没有进行统计学分析，但运动平板测得的CRF与踏车功率计测得的CRF之间也存在显著差异。

除了相似性之外，CVD患者和明显健康的个体之间也存在差异。当应用健康个体的CRF参考标准时，CVD患者的平均CRF百分位位于健康个体运动平板CPX的23%，踏车功率计CPX测得CRF的25%。对于运动平板CPX，男性CVD患者的平均CRF比健康同龄人低31%，女性低22%。而对于踏车功率计CPX，男性CVD患者的平均CRF比健康同龄人低26%，女性低27%。CRF的这些实质性差异突出了在临床环境中使用恰当的规范化参考标准的重要性。

与先前的运动平板测得CRF标准相比，本研究各年龄组的CRF高出13%-21%。先前用于制定参考标准的CPX数据来源于CVD事件后不久进入心脏康复的患者（平均≈40天）。虽然在FRIEND数据库中，CVD事件和CPX之间的时间未知。在心脏康复后期进行CPX的患者可能具有更大程度的心肌恢复，本研究纳入的是未再发CVD事件的个体，上述都为本研究观察到更高的CRF提供了可能的解释。FRIEND CVD队列踏车功率计测得的CRF与之前研究中针对CVD患者应用踏车功率计CPX测得的CRF相似。研究结果类似可能是由于研究测试地点和中心实验室类似，而研究的差异可能在于纳入人群的体重的差异。不过相似性表明，用于制定FRIEND CRF参考标准的CVD患者群体代表了临床环境中的实际人群。

本报告还提供了特定心血管疾病类别中当前的CRF规范化参考标准。在不同CVD中观察到的差异与之前报告的CABG、MI和PCI的结果相似。FRIEND队列中PCI患者CRF最高，而HF患者CRF最低，这些差异可能归因于各组患者的心肌损伤程度，以及肌肉导致的运动受限程度，从而影像了整体运动能力。同样值得注意的是，该队列的平均CRF与之前的研究结果类似。与男性相比，女性的CRF值较低，这与一项心脏康复方案的研究结果一致。

与预期一致，在每个心血管疾病类别中，CRF随年龄增长而下降。男性的下降幅度在6%到12%之间，与踏车功率计CPX（6%–8%）相比，运动平板测得CRF的下降幅度更大（8%–12%）。对于女性而言，年龄相关平均下降率为7%，不过各年龄组之间的下降速率并不一致，可能与样本量较小有关。对于每一类心血管疾病，运动平板测得的CRF与踏车功率计测得的CRF之间也存在差异。对于男性和女性而言，运动平板测得的CRF比踏车功率计CRF高7%-30%。HF患者两种测试模式测得CRF差异最大。因此，在使用CRF参考值时，测试方法是需要考虑的重要内容之一。

对于临床决策（如心脏移植）而言，CRF在运动平板和踏车功率计CPX之间不可互换。此外，根据整个FRIEND CVD队列创建的CRF规范化参考标准适用于CVD患者，但针对特定CVD类别的CRF标准可能会改善临床状况解读和治疗。例如，CRF规范性参考标准可用于患者教育，方法是向患者提供有关CRF状态的信息，与相同心血管疾病类别的患者进行比较，并为心脏康复方案的改进提供目标。

总之，与年龄和性别相匹配的健康同龄人相比，CVD患者的CRF较低。因此，对CVD患者使用恰当的规范化参考标准对于准确解读测试结果和指导治疗至关重要。本报告为在运动平板或踏车功率计上进行CPX的男性和女性提供了规范化参考标准。与明显健康个体的参考标准类似，CRF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降低，女性的CRF低于男性，对于男性来说，运动平板CPX测得的CRF更高。不同的心血管疾病类型，CRF也具有差异，这表明需要继续探索由CPX测得的CRF参考标准，以改善实际临床环境中患者的管理。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心内科宋燕新翻译整理，转载请注明出处和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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