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到1年的时间内COVID-19导造成200多万人死亡。人类面临着这种新型疾病的挑战，这种疾病与其他呼吸道病毒感染在许多方面和特点上不同，表现形式从无症状感染到严重ARDS。有些存在症状的患者由于ICU护理得以幸存，有些患者则表现出持续且尚不明确的症状。有些患者尽管存在重度COVID-19低氧血症，但没有报告呼吸困难。有趣的是严重SARS-CoV₂感染恢复后，呼吸困难和疲劳是最常见的症状。然而，COVID-19感染恢复后持续性呼吸困难的病因及病理生理机制尚不清楚。在本研究中，我们尝试通过全面的临床检查，包括心肺运动试验（CPET）来分析COVID-19感染后持续性呼吸困难患者队列。

1、研究人口、研究设计和数据收集

本研究在德国多纳斯图夫的一家四级肺病护理机构——肺病中心进行。

回顾性分析了2020年5月14日至9月15日期间，COVID-19感染恢复后存在持续症状的患者提交给门诊或非ICU病房的所有可用医疗报告。

2、患者

入选标准：年龄≥18岁，COVID-19感染恢复后，仍有呼吸困难症状。如果上述标准中的任何一项或多项未满足，或未进行CPET或其他原因导致呼吸困难，则患者被排除。肺功能结果异常不是严格的排除标准，只是反映了存在潜在的导致患者呼吸困难的肺部疾病。

3、检查

患者接受了全面的呼吸困难评估，包括血气分析、肺功能测试、6分钟步行试验、超声心动图、CT扫描、胸部超声检查和CPET。由于我们的研究是回顾性研究，除CPET外，并不是所有患者都进行了上述检查。

1、基线特征

在我院42例COVID-19感染患者中，排除31例未做CPET的患者。10例患者符合入选标准。平均年龄50 ± 13.1岁，其中女性4例。在COVID-19急性期，6例患者住院，5例患者需要吸氧，2例患者需要高流量吸氧，2例患者需要有创通气。平均住院时间为23.4 ± 22.0天；出院后到门诊就诊的平均时间为115天。

所有患者经胸超声心动图射血分数正常。1例患者右心室轻度扩张伴轻度三尖瓣关闭不全（PAP升高超过中心静脉压60mmHg）。其他患者未出现急性右心损伤的表现。2例膈肌功能正常者行胸部超声检查。所有患者均行胸部CT扫描。5例显示磨玻璃影，1例显示条纹状残留。9例患者的CT扫描排除了呼吸困难的可能原因——肺栓塞（1例患者的CT扫描未使用造影剂，但Wells评分和d-二聚体检测阴性的可能性很低）。

患者均无阻塞性肺病。此队列肺对一氧化碳的弥散能力（DLCO）降低73%。

2、心肺运动试验

运动后乳酸平均浓度为5.6 ± 1.8 mmol/l。我们的研究队列表现出峰值功率（占预计值92.4%）与峰值摄氧量（占预计值72.3%）之间的差距。我们的研究队列运动后乳酸的平均浓度较高，甚至高于峰值摄氧量下降和其他显著受限因素的患者亚组（n.s.）。

CPET测得平均峰值功率为131 ± 29 W（占预计值92.4%），此时峰值摄氧量（VO_2peak）为1512 ± 232 ml/min（占预计值72.7%）。峰值运动时平均肺泡-动脉氧梯度（AaDO₂）为25.6 ± 11.8 mmHg，平均峰值通气量为64.7 l/min，平均呼吸储备（BR）为35.1 ± 19.0%。运动时平均心率为133 ± 19/min（占预计值78.1 ± 7.3%），氧脉搏为11.9 ± 2.6（占预计值96.0 ± 15.5%）。VT₁时的平均EQCO₂和平均EQO₂分别为35.4 ± 6.5和28.7 ± 10.4。运动后乳酸平均浓度为5.6 ± 1.8 mmol/l。所有患者的详细信息见表1。

具体而言，CPET检查发现2例患者（No 3和No 8）的表现接近正常（VO_2max ≥ 85%），8例患者（除No 1和No 10外）VT₁时EQCO₂值升高（>30）。1例（No 5）心功能受限，2例通气受限（BR < 30%），3例（No 3、No 4和No 8）AaDO₂中升高。CPET过程中呼吸困难通过RPE量表（3-9）进行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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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研究为第一项探索COVID-19后持续呼吸困难患者的研究。

此项队列中峰值功率（占预计值92.4%）和峰值摄氧量（占预计值72.3%）之间的差距很可能由早期转向无氧代谢引起。这可以解释我们的研究人群运动后乳酸平均浓度很高，甚至比峰值摄氧量降低和其他显著受限因素的患者亚组的平均乳酸浓度更高（n.s.）

两例患者的受限因素是通气。7号和8号患者可能与重症多发性神经病有关。3例患者（No 3、No 4、No 8）AaDO₂升高，CT均显示磨玻璃样阴影或条纹状残留。最后，即使应用CPET，患者的呼吸困难也不能完全用心脏、肺或通气受限来解释。肌肉缺乏和代谢受限可能是导致大多数患者呼吸困难的原因。与成人的其他病毒性疾病（如EBV）和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一样，COVID-19的临床完全恢复可能会延长。然而，肌肉缺乏本身的原因尚不清楚。它可能是由于体力劳动不足引起的萎缩，也可能是由于严重的多发神经病，也可能是由于SARS-CoV₂造成的肌肉或中枢神经系统直接损伤。

尽管使用CPET，患者的呼吸困难也不能完全用心脏，肺或通气受限来解释。我们的研究队列表现出峰值功率（占预计值92.4%）与峰值摄氧量（占预计值72%）之间的差距，运动后乳酸平均浓度很高。两项观察结果支持无氧代谢假说。对于大多数患者，肌肉缺乏和代谢受限可能导致呼吸困难。需要涉及更多患者的进一步前瞻性研究来评估COVID-19感染后呼吸困难的病因。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心内科宋燕新翻译整理，转载请注明出处和作者。

原文：Mohr A, Dannerbeck L, Lange TJ, et al. Cardiopulmonary exercise pattern in patients with persistent dyspnoea after recovery from COVID-19. Multidiscip Respir Med, 2021 Jan 25; Vol. 16 (1), pp. 732.

点击下载原文：COVID-19感染恢复后持续性呼吸困难患者的心肺运动模式.pdf